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俠醫仁心(五):3萬呎上的救援

 

當上中大醫學院教職員後,工作除了日常治療病人外,還涉及參加大型國際會議,報告及闡述我們重要的研究結果,能與全球頂尖學者討論和探討未來發展方向,是難得的機會!

 

我因為要常常參加國際會議,每年在長途機上消磨人生的時間多了,碰到在飛機上緊急醫療召喚的機會亦隨之倍增。

「飛機上有沒有醫護人員?有緊急醫療情况需要幫助!」我剛從倫敦乘坐飛機回港,還有5小時才到達時,在航機上聽到這個廣播,急步走到機尾的現場,當時已有3名不同國籍的醫生正在急救。病者患有糖尿病,上機前有腹瀉,應該是血糖低和缺水暈倒。通過我們合力急救,這名乘客很快已蘇醒過來。

 

過去20年,差不多每年都有一次在飛機上被召喚的經驗,大部分碰到的醫療情况都是暈厥(syncope)。記得我當醫學生時,第一個臨牀課題就是暈厥的成因和治療,大部分暈厥用基本功都能處理。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召喚是從美國回港,機上一名乘客表示急性右下腹痛,作為外科醫生的我,本能反應的診斷就是闌尾炎,因飛行時間還需8小時,機長擔心是否需要緊急降落,我反覆檢查後發現還未有腹膜炎的迹象,決定再觀察多半小時才決定,幸好這名乘客半小時內出現腹瀉的病徵,診斷自然變成腸胃炎,不需要擔心作「空中闌尾切除」。

 

有一宗世界聞名的空中手術亦跟香港有關,1995年香港外科醫學院考官Dr. Angus Wallace,完成專業考核後回程期間,在機上遇到一名上機前從電單車摔倒的傷者,當時她有胸痛和胸骨骨折的迹象,引發張力性氣胸致呼吸困難。Dr. Wallace果斷地利用機上僅有的儀器,包括衣架和用白蘭地消毒,開刀放入胸管釋放氣胸,病人情况好轉,安全抵達機場。

 

當「空中醫生」看到病人情况好轉而感到欣喜的同時,可能有人會問,是否擔心因為飛機上環境和儀器的限制,令醫生不能提供最適切的治療,從而引致法律訴訟。當醫生的初心都是為了救人,較少考慮行醫的後果,亦認為是見義勇為的做法,會受到《善良的撒瑪利亞人法》(Good Samaritan Act)保護。幸好翻查紀錄,如此訴訟絕無僅有。過去10數次的經驗亦令我知道,飛機上的急救箱和儀器愈來愈進步,同時加上地面醫生的支援,空中救援可謂愈來愈完備。

 

還記得一次休假期間飛機上又緊急召喚醫生,我的3名小朋友大聲道:「爸爸,服務員找你!」下機後我問他們:「媽媽也是醫生,為什麼你們不約而同地指派爸爸回應?」他們說:「媽媽是兒科醫生,飛機上很少兒科的問題,都是你處理比較適合!」